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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ll Shot 公牛子弹

    

   Bull Shot 公牛子弹



    “唔…………sorry!”

    “七乔快来这儿拍照!!这儿好看!!”

    psyche今晚人满为患,石七乔和李玉洁在气球背景板前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拍到照,李玉洁看着照片欣喜不已:“真好看!!这家店老板品味真好!过节布置都这么用心!别的店都只会用黑色气球和南瓜,这儿居然用那么多种粉色的气球!!怪不得今晚女孩子那么多!老板太会了!掌握流量密码了!”

    石七乔拉着李玉洁往舞池走去,指着舞台上穿着粉色羽毛舞蹈服的舞女尖叫:“哇!演出服都换了!我要多拍几张照片,留着做剪报。”

    “小jiejie,要不要去我们桌喝一杯?”石七乔闻声转过头看到一个扎着小辫子的花臂男生,这人的装束看上去就挺轻浮的,她摇了摇头没说话。

    李玉洁却怂恿着要石七乔答应他,直接拉着她对男生说道:“好啊好啊~”

    石七乔的目标不是这种看上去跟二流子一样的男生,她看李玉洁这么积极也不好意思扫兴,全当是一起喝酒玩乐过个节,完全没有别的想法。

    她们跟着男生坐到了最外圈的卡座,沙发上坐着四五个男生和三个女生,应该是花臂男的朋友,看到这两个新鲜小白兔后都发出来了意味深长的笑声。花臂男倒着酒自我介绍:“我叫杜嘉,怎么称呼你?”

    “石七乔。”她接过酒杯礼貌的笑了笑,杜嘉看着轻浮没想到还挺绅士的,跟她坐在一起也保持着社交距离,并没有动手动脚。石七乔的心逐渐安稳下来,也慢慢放下了戒备心投入酒桌游戏中。

    “哎?杜嘉,你看那桌的妹子。”

    “是时勋的朋友吗?”

    石七乔闻声望去身子一紧绷,隔着一条过道的卡座,又是那个让她又嫉妒又崇拜的讨厌鬼。白千絮今天cos了芭比选美冠军,吊带粉色短裙粉色手套、mini皇冠和闪钻绥带,就像动画片里的芭比公主。

    她看着栏杆处绑着的粉色气球,突然来了第六感。老板是中国人?满顶蝴蝶?怕不是这psyche的老板…………是时勋?

    李玉洁不知所以探着头问道:“时勋是谁?”

    “这儿的老板。”

    “那桌妹子质量这么高?”

    “长得真他妈漂亮,天菜啊~”

    石七乔心被强烈的一击,果真她没猜错。时勋居然会给白千絮弄了个满顶蝴蝶?还为了搭配她的造型在万圣节扎不合时宜的粉色气球?石七乔尘封已久的嫉妒心在隐隐火烧,他妈的凭什么就这么偏爱她?

    白千絮就是个自负虚伪的女人,她不把任何人放眼里,又狂妄又刻薄。难道男人真的能为了看脸忽略她这么古怪的脾气?石七乔百思不得其解,真的不觉得白千絮性格上哪里胜过自己。

    “哎哎哎!Johnny!”杜嘉喊住了路过他们卡座的Johnny,他转头笑着跟杜嘉敬酒:“哟?杜少今儿个被放出来了??”

    石七乔看到Johnny总感觉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她微微蹙眉眼神发怔盯着他,想唤醒回忆。

    杜嘉苦涩的笑了笑:“别提了,我爹才回国。我这不赶紧来这儿报道吗?”

    Johnny浅浅一笑挥手喊来服务员:“给这桌送个果盘,记我帐上。”

    杜嘉拍着大腿连声叫好:“徐老板还是大气!等会儿去你们桌喝一杯~”

    Johnny点了点头挪步离开:“没问题~喝好~”

    石七乔歪了歪头看着Johnny的背影一下闪过记忆里残存的画面,他就是那个在马术比赛上和沈逢颐在一起的男生!他?是沈逢颐的新男友吗?

    白千絮来回打量着时勋和Johnny,她好像看懂了什么,揣起手臂质问道:“你们俩故意的吧?”

    他们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意指什么,满头跳着问号:“故意什么???”

    沈逢颐被白千絮这么一问皱着眉眼神快速扫过全场的男工作人员,全部都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衬衫外面套了黑色皮质金属链条装饰的背带,她恍然大悟:“你们是在cos   magic   mike里的男人吗?”

    时勋和Johnny贱嗖嗖的装傻充愣:“哦~~~有吗?”

    白千絮气的要疯掉了,她伸手想把时勋身上的背带拆掉,被他反手拽住手腕,装作很生气咬牙切齿的反问她:“怎么?还记着magic   mike里的男人呢?人家穿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

    白千絮看着他穿制服有种说不出的性张力,明明什么都没露,但这背带实在带有浓烈的暗示,跟荆棘条一样爬满了被他紧实肌rou撑起来的衬衫上。她感觉自己有点呼吸不畅了,瞥开眼神有些难为情的狡辩:“我可没有…………”

    “你不是喜欢看吗?我成全你。”时勋搂住她阴阳怪气的对她挑了挑眉。

    白千絮心虚不已,气的鼻翼直呼哧,也不敢强词夺理跟他争辩。

    麋鹿气势汹汹的冲到他们面前拎起一杯威士忌,抬头猛的一口喝光。他们看着麋鹿脸色不太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喝完酒后啪的一声重重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暴躁不耐烦的甩掉外套破口大骂:“他妈的钟析然那个sao批!他妈的是个双!绿了劳资!我真的是瞎了狗眼了!”

    所有人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都目瞪口呆,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季在煊脊椎一僵,面色逐渐凝重。他脑海里不得不浮现钟析然在club那次对他的勾引,一直不想制造更大的麻烦才选择不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不安分,把麋鹿给骗了。

    李绮月站起身搂住麋鹿轻抚她的背,想帮她顺顺气:“不气了宝贝,喜欢你的美女多的是。她算个毛啊??”

    麋鹿端起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深喘一口气,像是把内心所有的愤恨全部吐出来然后就跟这些破事彻底告别:“吗的我气个毛?这种low女人也配我生气?全当花钱找了个py了。”

    李绮月看她还是不解气,换着法子逗她:“今晚你不走我们不走,陪你喝。”

    其他人很有眼力见的端起酒杯起哄敬她:“哎呀!好啦好啦!不生气啦!”

    “再生气就不帅了啊!”

    “哎!麋鹿你看舞池里好多结伴的小jiejie,等会儿我陪你去寻觅寻觅~”

    麋鹿也不是情种,她只是会短暂生气伤心而已,这个时间短到可以忽略不计。只要有得玩,她就能立马回归到正常的状态里。

    到气氛点了,舞池里狂欢的人群不自觉随着音乐的澎湃亢奋起来。一杯杯酒精入肚让人飘然兴奋,整个厅内霓虹灯闪烁交织,暗光浮动掠过脸庞,编织着奢靡梦幻般的世界。

    所有人都挂着迷离的眼神、破碎不完美的眼妆,荷尔蒙肆意炸裂飙升,哪怕两个陌生人在这里都能在对视的那一刻目光缠绕。

    这种浸泡在酒精和电音里的颓废状态,是会让人上瘾的。会场四周喷射出干冰喷雾把所有人都扔进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任何事物能打扰这一圈极乐空间。男男女女的身影相拥着,水雾迷漫的虚幻气氛中,他们尽情宣泄着爱意放肆张扬青春。

    白千絮正搂着时勋两人你侬我侬,突然她被身后的人大力撞了一下肩膀,她火直接窜上来了转头一看是钟析然。

    她踩着愤怒的步伐,头发微微凌乱红着眼眶驻足在麋鹿面前。麋鹿正左拥右抱开心的不行,看到钟析然后一秒挂下脸,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点了支烟,等着看钟析然想发什么疯。

    钟析然拽紧了拳头,眼眶里打转着眼泪语气满满的不甘怨恨:“麋鹿,我们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赶紧滚,下头。”麋鹿正眼都没看她一眼,吸着烟冷脸赶她走。

    “你!我难道不值得你用五分钟跟我好好谈谈吗?”钟析然带着哭腔央求麋鹿能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麋鹿耸了耸肩哼了声鼻子,仰身靠在沙发上,完全没打算接她的话。

    得不到回应更让钟析然崩溃,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伸手用力拽住麋鹿身旁的女生往外甩:“你给我起开!”

    女生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当场就毛了:“泼妇吗你?没听到她根本不想和你谈吗?摆什么威风?loser。”

    钟析然无比抓狂,拿起一个玻璃杯下狠手砸向茶几,玻璃四溅炸到身旁李绮月的胳膊上。李绮月感受到皮肤针刺般疼,她下意识伸手护住自己被划伤的胳膊,紧锁眉头眸色逐渐暗淡发狠。麋鹿看李绮月莫名其妙被误伤直接怒火中烧站起身揪住钟析然:“你他妈有病?别在我兄弟店里发疯。”

    她生拖硬拽把钟析然拉出psyche,他们一看麋鹿这架势可能要出事,纷纷拿上外套和包跑出门追她。时勋下着台阶向店长挥手叮嘱道:“你看店,把我们桌存下酒。”

    麋鹿拖着钟析然到停车场奋力把她往车的引擎盖一甩:“他妈的有病?非要我给你难堪是吧?”

    沈逢颐第一个赶到现场拉住麋鹿劝道:“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麋鹿浑身的触角都在燃烧,烦躁的抓着头发,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钟析然咬牙切齿细数她的罪行:“你他妈全身上下哪个不是老子买的?嗯?连你房租都是我交的,各种带着你吃喝玩乐。

    到头来你告诉我你是个双?还他妈绿了我?你怎么那么贱啊?我给了你那么多钱还不够?你还非要去stripper   club当舞女?就为了找男人是吧?狗东西还不赶紧滚?还有脸到我眼前晃?”

    钟析然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尊严,她现在就想挽回麋鹿这个atm提款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麋鹿的腿痛哭流涕:“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是为了找男人才去当舞女的!我还有弟弟,我爸妈一直很偏心,我总不能一直问你要钱啊!我就是想赚点外快而已!”

    麋鹿现在看到她就觉得恶心,她碰一下自己更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伸腿把她踢开:“装什么装?跟我在一起我什么时候要你花过一分钱?逢年过节我转账少你一分了?你他妈还要什么钱?人家男的都她妈找到我这儿来了,你还狡辩?还跟人视频脱衣?你怎么那么sao?”

    他们对话的信息量太大了,其他人听的都一愣一愣的,这都什么跟什么?钟析然居然是这样的人?季在煊是现场唯一一个不惊讶的人,他瞥了一眼哭成泪人的钟析然默默点了支烟靠在自己车盖上观看这场好戏。

    时勋摸着口袋发现没带打火机,他拿着烟走到季在煊身旁想跟他对点烟,季在煊撇着身子拒绝,伸手递给他打火机:“大哥,对点烟死老婆。”

    时勋头一次听说这种谬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白千絮认真看撕逼大戏的脑袋:“还有这样的说法?那不行。”

    白千絮被他挠烦了,皱着眉耸肩躲开他的手骂道:“别烦我!”

    时勋赶紧收手不敢惹她,季在煊看着他们俩又觉得好笑又心里不是滋味,他挠着眉毛苦涩的笑了。时勋突然想到夏彤的事情一直没机会问是什么情况,但他估摸着季在煊那晚的态度怕是不想别人知道,挪了挪身子凑近他坐了些:“你跟那个夏彤是什么情况?”

    季在煊刚准备开口解释,突然钟析然站起身发疯失智的嘶吼道:“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才跟你谈那么久?我实话告诉你,我从第一次见到在煊的时候就想搞他了,你不知道吧?我在当舞女的club还真的勾引过他,他没上勾,不然我把你早就绿的不是个人了!”

    她这句话直接引爆了现场原本凝重的气氛,麋鹿五雷轰顶,掀了掀嘴皮子一巴掌甩到钟析然脸上,这一巴掌力道十足,钟析然捂着脸身子重重的再次摔到地上。

    白千絮一愣,她完全没有发现过钟析然的心思,狐疑的转头看向脸色阴郁的季在煊:“什么时候?是我们没分手的时候吗?”

    季在煊瞥着他们所有人好奇的目光,落下睫毛僵硬着五官嗯了一声:“情人节那晚,我和卢卡斯随便进了家club,就碰到她了。”

    “卧槽啊?情人节你不和Sydney过跑去stripper   club了?”沈逢颐对于他们那晚的吵架毫不知情,脱口而出质问季在煊。

    白千絮想起那晚的所有细节了,季在煊一晚不找她示弱,原来还有这一出?她的怒火在缓慢上升,喘息的力度也在逐渐加重。她眼神瞥向钟析然,眼眸里的阴狠在缓慢凝聚。时勋和季在煊对于她要发火的前奏再熟悉不过了,赶紧扔掉烟头想拉住她。

    白千絮一个蓄力扒开麋鹿一把把钟析然拎起来:“你他妈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你勾引谁?嗯?”时勋从身后一把搂住白千絮把她往回拽,白千絮抬脚把钟析然揣到后视镜上低吼道:“劳资看你是麋鹿对象的份上,给你秀场票对你一直客客气气,你他妈想搞我当时的对象?合着每一次聚会看着他,你就痒的不行了是吧?”

    季在煊也被钟析然无脑的自爆行为气的呼吸不畅了:“我他妈就没想告诉他们,你还有脸说?很光荣?”

    白千絮被时勋紧紧抱在怀里无处发泄,她挣扎着拍打时勋的胳膊声嘶力竭吼道:“你他妈跟唐璃不愧是好姐妹!我他妈谈谁就想搞谁?一个大半夜打电话sao扰时勋,一个他妈的勾引季在煊。天下男人都死光了?非得盯着他俩?你们他妈的能不能抱团死啊?”

    时勋拽紧她的手轻声细语的安抚她冷静下来:“好了,都过去了。不要再生气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白千絮一下委屈爆棚,她完全没想到季在煊会瞒这么严重的事一直不说。她闭上眼睛深呼吸着调节情绪,一直说服自己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她要是再发火时勋一定会乱想,觉得自己心里还有季在煊。她自我排解的很成功,在时勋怀里逐渐安稳下来。

    石七乔跟着杜嘉从psyche出来,杜嘉殷勤的提出要送她们俩回家。他们走到停车场看到了万圣节最恐怖的一幕,钟析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瑞士军刀踉踉跄跄的冲向麋鹿。石七乔和李玉洁同时发出惊叫跑上前想制止她冲动行事:“钟析然!你在干嘛???”

    钟析然原来早就有准备了,她想着麋鹿只要不答应复合就捅死她自己再自杀。但她被连环扇巴掌后脑子有些发懵,身体也不自觉颤抖手一歪捅伤了麋鹿的大腿。

    麋鹿闷声俯下身子捂住流着血的大腿,满眼的红血丝密布,眼球都要掉出眼眶凝固住了所有表情。Johnny冲上前搂住麋鹿不让她摔倒:“麋鹿?麋鹿?”

    现场一片混乱不堪,所有人都惊叫着在喊麋鹿,还有清醒的人大声喊着保安抓住钟析然不让她逃跑。麋鹿的裤子被血浸透了,她疼的脖子间青筋暴起,紧闭着眼睛痛苦哀嚎。

    所有人都分成两批处理麋鹿被捅伤的案件,一部分人去医院等候验伤报告,一部分人去了警局做笔录。时勋在停车场看到石七乔后就坚决不让白千絮去警局,石七乔作为钟析然的舍友去做了笔录,他赶紧让Johnny带着沈逢颐去了警局善后。

    李绮月因为被划伤了胳膊也去了医院,白千絮和时勋、季在煊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忐忑不已。这是他们最不想来的地方,上一次是时勋,这一次是麋鹿,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的经历。

    麋鹿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脸色苍白满头的汗珠,看着他们三神色紧张还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劳资没事,活着呢。就是有点疼,等我好了必须请我喝顿大的。”这一个万圣节,他们所有人都体会了把真实的心惊rou跳惊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