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沦陷

    邱来娣这顿饭，庆祝的是她终于办完手续，正式收养了那个弃婴。

    之前因为孩子的父母不服上诉，要等待二审判决，孩子便也一直养在福利机构，折腾了几个月，如今总算尘埃落定。

    作为新mama，她想替女儿感谢这群救命恩人，萧自宾当然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因为他在马场那难看的脸色，林以祺便真的没叫他。

    女孩很漂亮，眼睛又大又圆，炯炯有神，仿佛知道是面前这群人救的她，一见到他们就不停地笑。

    “看这眼神就知道，长大后一定不好惹。”林以祺小心地摸了摸她脸蛋，不停逗着她，“都不用担心她会被欺负。”

    “那可不？有邱姐这么个厉害的mama保护，还有你这个干妈撑腰，谁敢欺负她？”展颜笑着拉了拉她的小手，“我也要当她干妈。”

    “好啊，那她以后又多了个厉害的mama了。”邱来娣笑着看向聂钦，“你要当她干爸吗？你可是救她的最大功臣。”

    聂钦一愣，偷偷瞥了眼林以祺，笑道：“好。”

    “好耶，有这么多人罩着，你以后出门都可以横着走喽。”展颜把孩子从林以祺手上接过来，“是不是得让萧总也来认认这女儿？再多他那样一个干爸，那咱女儿是真的干什么都不带怕的。”

    聂钦笑容微敛，下意识看向林以祺。

    林以祺继续握着干女儿的小手把玩：“行啊，他之前就说过，就算是我想亲自收养，他也会做个好父亲的，承诺过的事，他肯定能做到。”

    展颜和邱来娣对着她一阵打趣，聂钦低头沉默片刻，转身去收拾餐桌。

    饭菜是他们几个帮着邱来娣做的，全都很家常。林以祺特意带了几瓶好酒，这一顿，也算是邱来娣正式跟她辞职告别。

    孩子还小，她想亲自照顾一年，自然不可能再做林以祺的保镖。

    若按照签的合同，一直都是她在违约，她倒是不止一次提过要按合同赔违约金，林以祺自然不可能要。

    “其实，也可以说，我该谢谢你。”

    林以祺扬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刚看到这孩子的时候，我就想过收养她，她和我，其实蛮有缘分的。

    可惜我条件不符，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敢养，我都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孩子生长的环境是怎样的，要是把她留在我身边，还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

    但要是就把她留在福利院，或者让陌生人带走，我也不放心。现在好了，一举两得，我可以继续当她妈，还不用天天照顾她，不用负责教育她，多好啊。”

    看她慢悠悠地把酒杯送到嘴边，笑得云淡风轻，聂钦脑海中却又不由得想起那天在医院看到的画面：疯子一样的林亦行，粗鲁地扒着她的衣服，不停吻着她。

    他特意了解过，关于她从小遭遇的恶意，关于她母亲的死，关于她在林家备受欺凌的种种。哪怕后来成为陈艳，糟糕的家庭环境同样不曾改变。

    是怎样心酸的经历，才让她说出刚才那些话？

    出来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叶书玮还没到，看着站在单元门口等车的两人，聂钦道：“我送你们吧。”

    两人住的地方相隔不远，展颜更近些，便坐去了后排。有林以祺发话，她又喝了酒，便放心地把林以祺交给聂钦，自己在家门口下了车。

    雨越下越大，路也越来越堵，看着前方停下的车子，他忽然道：“你好像瘦了不少。”

    “是吗？”林以祺倒没关注过这个问题，“最近事情的确很多，可能真忙瘦了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顿了顿，他又自嘲地笑了下，“不过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你现在不就在帮我？给我当司机，替我节省了时间。”

    聂钦低声笑笑：“你觉得有用就好。”

    车子停在别墅前，雨还一直未停，看她直接淋着雨走进去，聂钦也赶紧下车，脱下外套撑在她头顶。

    短短一段距离，他已经湿了头发。林以祺叫他进屋，给他拿了毛巾，又去萧自宾一楼那个房间取了衬衫和外套给他。

    “就湿了一点，不用换。”他擦着头发，眼睛却忍不住看向她手中的衣服，“他……还没回来吗？”

    “好久没回来了。”林以祺一脸无所谓。

    不回来更好，免得老看到他那张臭脸。

    联想到今晚那顿饭也独独缺了萧自宾，聂钦问：“你们……吵架了？”

    话出口他才觉得不妥，但她并不介意，只点点头：“算是吧。”

    有水珠从她头上滴下，落到脸上，他下意识抬手去擦，触到肌肤又整个人愣住。

    林以祺从他眼中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东西。

    和那次在他家里，他吻她时一样。也和那次雪夜庄园，他将她压在身下时一样。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知道他想要什么。前两次，她可以理解，可以包容，但不代表他永远都能这样对她，想做什么就做，突然不想做了立刻抽身离开。

    “聂钦。”她定定看着他，“你应该知道，在我这里，你是特别的。所以很多事，别人不可以做的，你做了，我能容忍，但要是今天打破这个界限，以后就都不一样了。”

    “我知道。”指腹在她脸上慢慢移动，他将整只手掌都覆上去，“但我希望，还能再特别一点。”

    这一次，他吻得比前两次都要坚定，带着些迫切，牢牢吮住她的唇，很快又将舌探入，不断攫取她的气息。

    他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彻底离开，以后别再跟她有任何暧昧。

    要么，彻底沦陷，成为他们夫妻之间的第三者，甚至，只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

    可事实上，他早就没得选了。

    或许，是从发现她有婚外情那一刻开始；或许，是看到她被林亦行欺负之后；又或许，比这些都要更早。

    那些他从前一直努力用理智压下去的东西，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奔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又一次收紧，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里面的热度。酥酥麻麻的触感没让她颤栗，反而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

    好不容易松开她，重重地喘了几下，他又一把按住她后脑勺，急切地吻上去，好像生怕她反悔似的。

    吻技还是不行。

    在心里给出这样的评价，林以祺慢慢夺过主动权，缠住他的舌，推着他坐到沙发上，圈住他脖子，耐心地一点点教他。

    他不会换气，总是憋得呼吸粗重，心脏的跳动也异常激烈，只是胸膛相贴，她就能明显感觉得到他内心的不平静。

    “很紧张？”在他唇畔笑了笑，她慢慢将手探向他胯间，已经很硬了。

    “唔。”被她隔着裤子揉弄几下，他立刻控制不住地急喘。

    无论身体和心里，都很紧张。这一点，他无从否认。

    上次在庄园，他是情难自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反而一切都更随意，更自然，等理智真正回笼时，才被吓得手足无措。

    而今天，是理智先告诉他，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脑子越是清醒，就越是控制不住地害怕。

    怕亵渎了她，怕让她不舒服，更怕她拒绝。

    “不用紧张。”林以祺贴心地指引，“跟着你的心和身体。”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也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她还未得到过，有足够的新鲜感，此刻她体内的情潮也早已汹涌澎湃。

    解开拉链，穿过内裤握住挺立的那根，她在他耳边轻轻呼着气：“我也湿了。”

    聂钦身子一颤，猛地将她压在身下，唇重新吻上去，双手也开始胡乱扯着她衣服。

    外套，衬衫，内衣……还没等他完全解开，他就感觉小腹快要炸了。

    她的手那么软，那么凉，握在上面只轻轻撸动几下，那股蓬勃的欲望就恨不得破体而出。

    “嗯……”他咬着牙，抓住她手腕，求饶似的看着她。

    林以祺微微一笑，松了手，把主导权交给他。

    深深地呼吸几下，他又一口吻住她的唇，从颈间舔吮着往下，不断在乳rou上流连。

    没有经验，毫无技巧。可就是这样的他，更容易激起她的情欲。

    林以祺紧紧抱住在胸前亲吻的脑袋，不禁在心里笑着，这大概就是处男的魅力吧。

    青涩的心动，小心翼翼的试探，笨拙的行为……所有能让他刻骨铭心的第一次，都给了她。

    这颗心，干净纯洁，不曾让别人沾染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