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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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神仙邀百鸟各首参加十日宴。 姬发第一次随着父亲来九重天,一开始是兴致勃勃的,结果待了半日就受不住了。 天庭的宴在实在无聊,规矩也是真的多,吃饭都是跪着端坐,不能大声说话,柔柔的乐声听得让人昏昏欲睡,姬发坐不住便找了个机会偷溜出去玩。 结果左看右看,殿堂里的路都长的一样,各式的柱子立在周围,饶了半天才绕到一处池子旁,池中浮着朵朵白莲甚是好看,池边还站了一位少年。 姬发忍不住凑过去:“哎?你在这做什么?” 那少年转过身,面容俊朗,剑眉似点墨,穿着烫金云纹的锦袍,他并没回答姬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又是谁?来这做什么?” “你不认识我?”姬发双手插着腰,有些吃惊。 殷郊盯着眼前人看了半晌,只见姬发身上戴着各式的首饰镯子,头发编着彩绳和铃铛,项上带银圈,腰间别环装玉佩,一走路那些首饰就叮铃哐啷作响,老远就听到了,再看那一身五彩斑斓的穿着,他突然抿嘴一笑。 “欸,见你这副花里胡哨的模样,难道是地里的山鸡?” 姬发听后,脸色顿时就变得十分难看了。 他厉声道:“我……我乃将来掌管凡间百鸟的凤凰,身上穿着是羽毛织成的百鸟羽衣!才不是什么花哨的山鸡!” 他面上发烫,接着又指着那人气鼓鼓道:“你这人竟般……无知无理,依我看……你……你才是山鸡!”姬发气地大骂。 “哎!别急呀。”对方见他气地不轻,走过来,捏着他的手压下去,“我早认出来了,只是逗你罢了。”那人打个哈哈。 对方比他高一些,姬发微微仰着头,皱眉看他:“你是哪家的坏鸟?怎么敢这样戏弄我。” “嗯……你如此神通广大,怎么会看不出来我的真身?”对方歪了歪头。 “你不告诉我算了。”姬发说着便捏了个法术,探他身后的原形,只见那坏鸟背后的羽翼色泽金灿灿的,外圈还泛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看地不太真切,还有些晃眼。 姬发揉了揉眼睛,怕不是刚刚酒水喝多了,有些昏了。 那人挺直腰板,脸上带笑,等他说话。 “莫非……”姬发心里给不出准确答案,又不想折了自己的脸面。 “你莫非是一只金丝雀?”他胡乱说道。 殷郊听后面上一愣,接着立在原地,突然大笑起来,然后他靠近用手拍了拍姬发的肩膀:“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的确是一只金丝雀。” 姬发见自己蒙对了,脸上重新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听闻金丝雀都生的小巧玲珑。” “像你这样……人高马大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没错。”那人将两手撑在他的肩上,低头垂眉看着他,温声道:“因我与同类模样有异,所以别的金丝雀都因为这事笑话我呢。” 姬发愣了神,竟从对方漆黑的眸子里窥出一抹淡淡的悲伤来,顿时心生愧疚,不知所措,全然忘了自己先前被人弄生气的事了。 “哎……他们怎么这样?” 姬发想不出安慰对方的话来,可又是他揭了对方的伤疤,左右为难之下,便拉着那人的手义愤填膺道:“你别难过……十日之后我带你去林子里转一圈儿,你就跟在我身后,那以后定不敢再有鸟笑你了。” “真的吗?” “我说到做到。”姬发接着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殷郊想了一会儿,说道:“家里人都唤我‘郊郊’。” “娇娇。”姬发轻轻念了一声,居然连名字这么娇气,难怪是一只金丝雀。